等到了柜上,本以为女人也就是走走样子,不会真管什么事,可没想到她看得还挺像样。一份帐无错自是不说,遇到有端倪的地方沅芷也不直接开口,就凑到楚弋舟身旁轻声细语地说这几处她看不明白。楚弋舟再看,自然发现不对,更方便与掌柜探查。 布庄,钱庄,酒楼这些明面上的买卖都无事,查到赌坊的时候倒是出了点岔子。 赌坊的掌柜是程文忠的儿子,对楚弋舟这个少爷毕恭毕敬,却不将二奶奶沅芷放在眼里。看账的时候只请了楚弋舟上楼,就把沅芷晾在外面。 “我还没听说过楚家有规矩说不许女人看生意的。”楚弋舟似笑非笑地问程少忠,“这是你新订的?” 程少忠是有心给这个新上任的少爷一个下马威,面上也回笑道:“少爷,我也是今年才接了这赌坊,拟了不少规矩。” “可你也不姓楚。”楚弋舟声音冷了下去。 见他面色不虞,程少忠更得意道:“少爷您说什么玩笑话,当年跟着楚老爷起家的叔叔伯伯们哪有都姓楚的。您有所不知,这赌坊的帐和其他柜上不一样,是另有看法的,只能是自家人看。” 楚弋舟有抬眼去看沅芷,她就站在楼下阳光能照到的一角里,也在抬眼看他。空气干燥得很,视线交错间能看见灰尘的浮动。 青年深吸口气,硬撑起笑容,主动降下身段,亲热地拍了拍程少忠的肩膀:“少忠哥,你放心,叫上她没事,她是老爷的人。” 对面被少当家架住的程少忠见他服软,心下满意,便也识趣,把两人都请了上来。 沅芷将他们的博弈看在眼里,这次看账的时候专心把自己当背景,过程中一句话也没说。 而赌坊的帐也确实奇怪,分成阴阳二部不说,暗的那部更是多出了许多名目奇怪的开支,两本的差额有几万白银。 据程少忠说,这些钱都拿去用来安置老爷的‘自家兄弟’了。 楚宗礼的出身并不干净,他有一帮类似于程文忠这些过命兄弟,早年经商时靠了许多地痞流氓的手段致富。而周茗染母家则是正经商人,是申城有名的望族。二人成婚后,楚宗礼才在亲家的帮助下洗白了身家。 树大招风,曾经的好兄弟自然也需要别样的好处才能维系。 赌坊就是楚家光鲜后的腌臜,藏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 头昏脑涨看了一下午,回家路上沅芷主动开口说: “我觉得赌坊的帐不对。” “肯定不对,名目开支都是乱写的怎么可能对得上。” “老爷也支安置费,但可不是这么稀里糊涂支出去的。他带我看过一次我记得的,所以今天不让我进去看,”沅芷认真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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