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
“你鼻梁上有泡沫。”
梁迟徽手臂弯曲,蹭了一下,“掉了吗?”
何桑伸手,没触摸到他的皮肤,只悬在鼻骨一掠而过,“这里。”
他又蹭了一下,她笑,“好了。”
梁迟徽将衣服搭在晾衣绳沥水,端起馄饨碗,坐在凳子上,“你没吃?”
“四凤的戏服有点小...也许是我胖了。”何桑搅拌碗里的凉菜,咽了下唾沫,“我不饿。”
他笑出来,舀了几颗馄饨在碗盖上,“牛肉玉米,不发胖。”
何桑凑近嗅了嗅,蓉姐最擅长面食,馅料儿很香,她捏起一颗吸溜到嘴里,梁迟徽皱眉,给她筷子,“我没用过。”
她接过筷子撅断,一副长的变成两副短的,自己留一副,还他一副,“二哥,梁董是大小便失禁了吗。”
梁迟徽拨着碗里的馄饨,蓦地又发笑。
她神情认真,没意识到吃饭的场合聊这个多败兴。
“没失禁,是脾胃失调。”
何桑神秘兮兮说,“伯母在卫生间帮梁董洗澡了。”
梁迟徽淡淡嗯,“我母亲和芳姐不方便,纪姨是名义上的梁夫人,只能她做。”
何桑抿唇笑,又吸溜了一个馄饨。
男人睨了她一眼,“你小脑袋琢磨什么。”
趁何桑不注意,梁迟徽又夹了一颗放在她碗盖。
这姑娘确实比去年初见的时候丰润了一些,白里透粉面若桃李,可底子太瘦了,腰肢也窄,长个三五斤肉也显不出。
“我吩咐下属去搜查了。”
何桑盯着他。
梁迟徽嗓音清朗好听,“三天之内有消息,应该可以解决。”
她没吭声。
果然。
梁迟徽和梁延章一伙的。
就算长安区局的一把手顾江海,举全局之力,掘地三尺挖了半个月,也没挖掘到踪迹,一夜而已,梁迟徽就挖到了。他的人脉再广,能超过局子吗?顾江海查线索,有的是办法折腾,权力这东西,是富商的金钱比不了的。
由此证明,无论梁延章干什么,梁迟徽有资格插手,倘若广和集团的真正幕后是梁延章,梁迟徽肯定了解一切内幕。凭他的谨慎,他百分百攥着关键性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