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能怪他格外地留意吕序,而是学堂内别的地方都坐满了人,唯独她孤零零坐在一隅,无人搭理显得好不孤单,看着就让人觉得她可怜弱小又无助。
很明显她遭女孩们的排挤……
若不是见识过她在大门前的表现,梵行觉得自己会跟那些士子一样怜香惜玉。
恰好吕序也朝他看过来,两人目光一撞很快就分开,不过吕序还是一眼认出他就是方才那双桃花目。
当时匆匆了一瞥并没有细看,如今看完整张脸终于明白,两位未出阁的堂姐为何对她威逼又利诱,这张脸也生得太他娘的勾魂夺魄,老爹年轻时跟他比相也稍有逊色。
摸一下书箱里面,两位堂姐强塞进来的香囊和香帕。
梵行,从堂姐口中听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和尚,没想到是一个绝世妖孽啊!
年纪也不过二十上下,原以为是绣花枕头,讲起学来却头头是道,从识琴、辩音、认谱,到指法都讲通俗易懂。
凉州满口圣人言的老夫子不能比。
原是来打发时间的,吕序却听得极为认真,一个时辰的课竟眨眼便结束。
休息铃声一响起,不等她起身行礼一阵香风刮过,所有女孩奔向梵行,霎时间把梵行包围得密密实实。
片刻后一哄而散,看到梵行几乎被香囊、香帕、荷包、汗巾淹没的画面,吕序忍不住噗一下笑出声音。
梵行抬手推开落在琴上的东西,扶起倾倒的茶杯,回身吕序已经近眼前,两手各拿着香囊香帕递上前:
“四堂姐送你的香囊,五堂姐送你的香帕。”
“你打算送我什么呀?”梵行抬起头,他眸色极深,目光却冷淡疏离。
“我只收礼不送礼。”
吕序把香囊和香帕挂在他身上,把书箱打开倒过来,从里面跌出一大堆胭脂、头油、香囊、首饰等女子之物。
梵行看都不看一眼,抱着琴起身离开,吕序在后面唤住他:“这些东西……你就扔这里不管吗?”
“非我之物,不取。”
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却听到身后飘来两个字——浪费。
走到转角时无意瞥见,吕序把所有东西塞进书箱里,背起来若无其事离开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