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起电话里许萱情说的那些可能性,和此时已经被骆湛的那些反常埋进心底的怀疑的种子,唐染又咬住唇,逼着自己攥紧了门把手。
唐染抬眼,看着浴室的磨砂玻璃门内的身影。
无声地深吸了口气,唐染手下一用力,将浴室的玻璃门猛地推开:
“对不起,我――”
被水声掩盖过去的深重的呼吸声,带着被这朦胧暧.昧的水汽发酵过的再无法掩藏的欲.望的气息,扑入了唐染的耳中。
女孩的身影僵在了浴室门前。
同样僵住的,还有散敞着浴袍坐在浴室一角,靠在冰凉雪白的瓷面上的一身线条瘦削利落的男人。
沙沙的水声下,无声僵持数秒。
骆湛轻吸了口气,低下头,他冷白的额角上淡蓝色的血管都微微绽起,但那只修长的手只慢慢克制地拉拢浴袍衣襟。
“染染……你先出去。”
男人的声音是唐染前所未闻的低沉沙哑。
那僵住的几秒里,本能已经足够唐染确定骆湛的颈前并没有许萱情说可能会有的痕迹。
她知道自己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关门出去。
但是……
“我。”唐染艰难地挤出一个字音。她脸红得欲滴,手脚都因为方才看到的听到的而有些发软,但她仍是慢慢向这个潮热的浴室里踏了一步,“我可以帮,帮骆骆。”
“――!”
浴室的玻璃门被关合。
女孩的身影叠着男人的身影,被掩进那片朦胧如沉霭的水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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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染是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才醒来的,从骆湛那张柔软宽阔的大床上。
她的体质从来算不得好,比骆湛说的捏一下都要留下淤青的情况好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