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贵不说,而且越是大宗门山头,想要捡漏就越难。反而是当年宝瓶洲青蚨坊、蜂尾渡包袱斋这类不大的渡口,还有些机会。
那座桥面极为宽阔的长桥本身,就有辟水功效,拱桥还是拱桥,只是这座入水之桥如倒挂,据说桥中央的弧底,已经接近大渎水底,无疑又是一奇。
上了桥,便等于走入大渎水中。
桥面极宽,桥上车水马龙,比起世俗王朝的京城御街还要夸张。
由此可见,水龙宗光是收取买路钱,每天就要日进斗金。
陈平安抬头望去,大渎之水呈现出清澈幽幽的颜色,并不像寻常江河那般浑浊。
桥长三百余里,所以石桥两端可以雇佣车马,乘坐往来。
大渎和石桥另外一端,水龙宗还有绵延不绝的府邸建筑,两边各有一位玉璞境祖师坐镇,因此被习惯性划分为南宗和北宗。祖师堂选址大渎北方,而水龙宗祖师堂前身,即是济渎三座远古祠庙之一,所以据说北宗子弟一向自视甚高,与南宗同门,两者之间隐约存在着一条无形的界线。
陈平安倒是可以理解,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这种人之常情的心态,在所难免。
以后卢白象一旦在落魄山之外开枝散叶,说不定也会如此,卢白象的嫡传弟子,若是到了落魄山祖师堂,兴许一样会不太自在。
该如何未雨绸缪,最考验一座山头的门风。
翻书认识古人故事,路上观人即是观己,这大概就是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宗旨所在。
很多事情,光靠自己去想,再使劲琢磨也琢磨不出真正的学问来,便是推敲出了道理,难免空泛,如崔东山所说,好道理一拿出肚子,搁在了物欲横流的世道大路上,就要不堪一击,如何不是遗憾。
只是有人经历了很多事情,却没能梳理出一两条脉络来,随波逐流后,以世事如此宽慰自己,虽是无奈之举,终究可惜。
这一切的得失,陈平安还在慢慢而行,缓缓思量。
大渎水中长桥的风光再稀奇,走了几十里路后,其实也就寻常。
哪怕水中长桥的四周,有那亮如萤火灯笼的古怪游鱼,和水神河伯麾下众多阴物的游曳不定,看多了,便会让人失去兴致。
陈平安发现前十数里路途,几乎人人兴高采烈,左顾右盼,凭栏远眺,大声喧哗,然后就渐渐安静下去,唯有车马行驶而过的声响。
陈平安的最大兴趣,就是看那些游客腰间所悬木印章的边款和印文,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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