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梨(二)
宛桾这一睡,就把晚饭也睡了过去。 齐霜翰坐到餐桌上心里就隐隐紧张,可是陆陆续续几个同辈都到齐,独独缺了那抹身影。 斜对面的空位空了一整个晚餐时间,正餐结束后,钟应森驱使了亲妹筱枫去喊宛桾。 帮佣端上甜点,一颗颗荷花酥饱满圆润,粉嫩花瓣模仿着荷花初绽的模样,向上聚拢留出一个口子,往里看是填充了的赤色豆沙。 齐霜翰脑海里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半小时前偶然瞥见的春光,拿着筷子僵在原地。 钟应森埋头解决了一只荷花酥,擦着嘴巴起身,看了旁边人碗里未动的糕点一眼,玩味挑眉:“乐高也分你玩了,怎么,还惦记着我这份呐?” 话音刚落,餐厅后的楼梯处传来两道女声,齐霜翰的脸迅速开始升温,激得他迅速抓起仅剩的两块荷花酥塞进嘴里,含糊地催促钟应森就往外走。 宛桾来到客厅,看着盘子里只剩下几片掉落的酥皮,含笑睨了前面说特意给她留了糕点垫肚子的堂妹一眼。 女孩讪讪,吐了吐舌头撒着娇就挽着她去追赶钟应森赶往电影院的脚步。 今日观影人群中也没见到徐持砚的身影,等待钟应森买票之际,宛桾与堂妹闲聊才得知在她前往丹麦的第二日他下午就陪钟老去越州参加展会了。 徐持砚的祖父和钟老将军是有过生死之交的战友,只是父辈的交集情谊没有继承制,甚至不升级成敌对战火就已经是万幸。 毕竟当年出过钟老将军将这位战友的meimei接来彼时还在北都的宅子照料,结果照料到床上去这档子事。 宛桾的亲奶奶冷着脸与钟老离婚,一个儿子都没要,提着行李就回到禾城。 出乎意料的是,钟老也没再续娶,徐家的那个女人也早嫁做他人妇,徐持砚的父亲如今在钟家长子底下做事,但也仅限于等级分明的上下级关系了。 齐霜翰是徐持砚的表弟,却是应了钟洋钟司长的邀约北下来到兰城客居在钟园。 说来也是讽刺,钟家三房皆是儿女双全,子孙满堂的钟老却偏偏最喜欢曾经战友的孙子。 钟应森最为看不惯徐持砚,鄙夷他带着一张俊俏书生模样在钟老面前背几篇文言文,让自己那亲爷爷恨不得过把皇帝瘾钦点状元了。 “他居然送老子墨砚,明知道我最烦这些,等着被我用来盛烟灰吧......”钟应森借着昏暗灯光寻找最佳观影位置,忍不住回头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