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父亲是不熟悉的。 他仿佛看见父亲餍足之后揽着年轻的美妾,一下一下拍抚她的脊背,寻求她的温存。 他又听见她软绵绵的嗓音说: “我不离开您呀,离了您我能去哪。” “见过少爷了,少爷长得和您真像,一看就是父子。” “映国?没听过,比祝山还远吗?” 他受不了在这个时候被她谈及,这对他来说有些屈辱,可他又说不上来辱在何处。 于是只好狼狈离开。 楚弋舟没注意自己走的时候是否有掩饰好脚步,他回到自己院中钻进被子蒙头大睡。这一睡就不起,只记得期间白英给他喂了几次水,有的他咽下去了,更多的是吐出来。房中人影绰绰,有背着药匣的郎中。 等人再次恢复意识,是三天后。 周茗染陪在他床边,一双眼熬得通红,见他终于清醒过来,喜得感谢菩萨保佑。 楚弋舟没想到自己居然也病了,连着发热烧了三日。家中人都吓够呛,唯恐他再折腾,一时都伺候得十分用心。 听闻他转醒,楚宗礼也来看望儿子。老爷子自己不能走动,坐在木制轮椅上,吱吱呀呀过来的。 离家前父亲的身子很硬朗,相貌又是人中翘楚,看着甚至不像四十几岁的人。所以当眼前这个因病而面容微微扭曲的老人出现在楚弋舟面前时,他很难将这个人与记忆中的父亲联想到一起。 楚宗礼够不着楚弋舟,于是青年俯下身子,让父亲的手掌落在自己肩膀上。 “终于回来了。”楚宗礼的目光中满是欣慰,上了年纪又生场大病,他真的很思念儿子。 父子俩在一处待了很久,楚宗礼讲了家中铺子近几年的经营情况,又给楚弋舟未来几日安排了许多社交活动。申城离京远,地理位置上的山高皇帝远,县令就是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官。而这些年的税愈发繁重,楚家作为申城世家,少不得需要在官场上逢迎。楚宗礼已经年迈,行动不便,是时候该让位,腾出空间给下一代大展拳脚了。 楚弋舟看父亲和母亲之间不见生疏,两人依旧照常谈话,母亲还记着一些父亲遗漏的琐事帮他补充。 周茗染陪了许久,后来因要整治夕食才离开,一场接风宴迟了三日今才呈上。 晚上就餐的时候沅芷也来了,楚宗礼这才正式给儿子介绍说家里添了个新长辈,这是二太太叫沅芷。 庶母今日穿着蓝地绸并盘金寿纹的挽袖小袄,搭同色系的襴杆裙。晃神间会令人觉得就像年轻时候的大太太站在那里一样。 再见沅芷楚弋舟有些尴尬,行礼的时候动作有些僵硬,但在场没有一人追究他行的礼标不标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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