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伸手去摸躺在身边的纸人。 纸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慌张,却还是第一时间凑到阴不负面前去问:“你怎么了?” 阴不负呆愣片刻,伸手摸摸纸人没什么温度的脸,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凉的触感,看见纸人躺在自己身边,听见纸人的声音,安下心来说—— “我怕我也是在发癔症。” “你没有在发癔症,阴不负,我在这里。”纸人放轻了声音,伸手将阴不负的手抓进手里握住。 阴不负绷着的脊背放松下去,缩进被子里,低低应一句,然后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第二日难得出了大太阳。 医馆那边儿虽然不用阴不负去帮忙了,可他还是将自己屯的药材搬到院子里的架子上晒,打算晒好了给医馆送过去。 大概是连日的奔波损了些精气神,阴不负搬完几个药箱子出来便有些力不从心,扶着药架子歇了口气。 纸人看着一地的药材,将他扶到檐下阴凉处去:“我来吧,你去阴凉处歇会儿,现在太阳太大,晒多了容易头晕。” 阴不负昨夜没睡好,此刻坐在凳子上,背后靠着墙,没一会儿就犯起困来。 暖阳正好,柳枝依依,鸟雀啁啾衔枝飞去来。 有轻轻暖暖的风吹过来,风里掺着些熙熙攘攘的人声和欢闹的乐声。 纸人理着架子上的药材,随口说:“外面很热闹。” “城东有户人家娶新娘......”阴不负随手从门前的小桌子上翻出昨日人家发给他的一小袋干果枣子,从里面捏了一颗干枣塞进自己嘴里。 他捏着手里的小红布包发了会儿呆,抬头又看见纸人在药架前忙碌。 阴不负寻思了半天,不知道是想到些什么,突然说:“骆枕匣,你要不要和我拜个天地。” 纸人又动作一顿,收拾好手上的东西转回来看阴不负。 阴不负坐在阳光里,清瘦秀气,一张脸白皙干净,没有染上什么岁月的痕迹。 纸人便说:“你这是何必。” 你年纪轻轻,何必同一个死掉的人拜天地。 阴不负不理这一句,又说了一遍:“骆枕匣,我想和你拜个天地。” 他一双眼睛难得亮晶晶,纸人望着这样一双眼睛,实在是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语。 阴不负权当他是同意。 阴不负动作很快,隔日便去买了需要的东西,还买了边地少有的好酒回来。 他穿了一件红衣,给纸人也剪了一件红衣,又剪出大大小小的红字贴在房间里。 红烛高照,窗下影影绰绰一双人。 他拆开那壶酒,倒了一杯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给纸人,摆在纸人面前。 阴不负喝掉那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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