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到楼里的时候,当然比原定的时间耽搁了些时辰,坐到案前,把书简拉扯得哗哗作响,笔走龙蛇,紧赶慢赶,才把一筐公文按时批完。 傅融又不知道听到些什么关于你风流韵事的传闻,卷着一本账簿握在手里,满脸狐疑,对着你发泄天天连轴转的怨气,恨不得把账簿敲到你头上。 “如果某人能在公务方面多上心——” 比老板更有资格逞威风的是职场里的中流砥柱。你立刻向能干的副官滑跪,憋了半天,犹犹豫豫地提出要提升他待遇:“傅融,我给你加薪吧?” 他冷笑一声:“次次说加薪,绣衣楼哪来的经费支撑?!” 毛玠从门外走进来,点头附和:“楼主,现在楼里的预算已经很紧张了……” 你不吱声了,灰溜溜地低下头,跑去陈国一带出差挣外勤劳务。 这次要你处理的事情并不棘手,只是要在几个士族之间协调利益关系。其实也没有到非要你亲自出马的程度,只是想避一避追着你讨名分的张邈,顺带避开宫内天子的幽怨追问。 由于写信托请袁氏居中调和的缘故,你在公务结束之后,顺理成章去见了正在别院小住的袁基。 你的父母在世时,你与汝南袁氏的公子一度曾有过婚约。后来先帝出于忌惮之心,在与太傅袁隗不经意的谈笑之间终止了这个约定。 你自知曾经这段婚约,也知它的不了了之。 但你离开隐鸢阁回到雒阳后,成了天子近臣、或者说——天子的入幕之宾,就不会有不长眼的人会提起袁氏公子中的哪一位曾是你的未婚夫婿。 因一次很偶然的契机,你和昔日的未婚夫婿袁基又纠缠出一段不清不楚的关系。 由于他实在温存,你常常心生惭愧。但他并未把往日的婚约挂在嘴边,而是谅解了你在政治立场上的为难——从这一点来说,你认为袁基比张邈要体贴得多。 又比如你每次路过汝南,他都很殷切地招待你,所以他背地里一些小动作,你也权当是情趣。 他说巧合,偶遇,你信了。他说请你怜惜,你也就信了。 走在游廊上的时候,院落里空荡荡的,瞧不见仆从的身影。青竹的枝叶轮廓影影绰绰映在屏风上。 你本来也不喜欢有许多人服侍,便自行散了头发,解开衣袍,踏进白雾笼罩的温泉池中。 温热的泉水淹没了小腿,一直浸到腰身,洗去旅途的疲惫。你刚闭着眼靠在池壁上舒缓地叹出声,就听到另一人涉水而来牵动的柔和水响。 袁基的手落向你干燥的发丝,徐徐下滑,直触到被泉水浸湿的部分,将它们轻柔地撩到你身前。 “殿下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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