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当着你哥的面说我偏心,小没良心的,我偏的分明是你!你以为学武是什么好事?” “爹,我乐意学!”孟开平那时根本不了解父亲的苦心,他只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发誓一定好好学,绝不给您和大哥丢脸。” 孟顺兴终于颔首道:“一寸长,一寸强,你哥幼时也是从此物练起的。‘月棍年刀一辈子枪’,你若能将这物件使好了,旁的兵器亦不在话下。” 于是自那年秋天起,孟开平除却练武,还开始跟着他爹进山,日日忙碌,再也没功夫和村里的孩童们胡闹了。 与他所预想的不同,狩猎并不是一件容易事,蛮力无用,反而很讲求策略计谋。孟开平不识字,更没读过什么兵书,但他后来打仗甫一带兵就能得胜,靠的全是父兄当年的言传身教。 是孟顺兴教给他,如何布局下套,如何诱捕追踪,乃至于如何与对手玩弄心术。 “你记着,穷寇莫追后面还有一句,叫做围城必阙。”孟顺兴对他说:“倘或你已占了上风,那便更要懂得张弛有度,不可逼迫过甚。” 孟开平蹲在草丛里,看着父亲用树枝在地上画出的图样,若有所思。 “你且将三面围死,只留一个可掌控的缺口,这样既能让敌人摇摆不定,丧失斗志,又能引蛇出洞。”孟顺兴缓缓道:“围三阙一,虚留生路,一定能帮你猎到最想要的猎物。” 这句话,孟开平一直牢牢铭记在心。 那日离开师府后,他便想,或许这就是一场狩猎。因为他的大意与鲁莽,猎物闻风而逃,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已经牢牢占据上风了,整个徽州城都在他的治下,她终究跑不出这个猎场。 故而,他只消留出一扇大开的城门,她便会以为尚有“生路”可走。 林中的小鹿最是机警,往往会匿在暗处观察,直到风波将平之时再乘机逃离。他料定她就是那头小鹿,最后一日城门将闭之时,他就在这里等着她。 围师必阙,阙则必出,出则易散,可破之道也。 * 师杭被男人一把丢在榻上的时候,整个人都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 马匹脚步不停,这贼寇竟直接挟着她一路飞驰出了城,无人敢拦。 她骑过马,却没骑过这样烈的马。自家府里那匹踏雪个头娇小、脾气温驯,跑起来便是松开缰绳也绝不会把人颠下去;可这男人的马简直跟发了狂似的,跑到最后,师杭一心只想吐。 果然,等她被切切实实甩在榻上以后,便再也忍不住了。 少女翻身滚下来,趴在地上就是一阵干呕。可她这几日来只喝了点姜汤和米粥,吐也吐不出来什么,只能缩成团一个劲儿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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